文/夏峰琳 编辑/徐喆
9月21日晚间，晶科能源（688223.SH）发布公告称，截至2023年9月21日，公司以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已累计回购公司股份约2646.80万股，支付的资金总额约为2.68亿元。
观察者网注意到，大手笔回购背后，晶科能源在二级市场的表现不佳。国庆长假后的首个交易日（10月9日），公司股价低开低走，截至午间收盘，下跌3.47%，报9.75元。拉长时间线，东方财富数据显示，今年以来，公司股价已跌超3成。
事实上，今年上半年，晶科能源的业绩相当“炸裂”。无论是营收规模，还是组件出货量都是行业翘楚。有市场观点认为，资本市场不买账，或与行业产能过剩已成定局，晶科能源资金充足，依然频繁融资激进扩产有关。
不过，资本加持下，晶科能源已进入产能扩张的快车道，其率先投产的N型TOPCon电池实现大规模量产，市场供不应求，还享有溢价。近期，光伏技术路线之争再起，BC双面电池在隆基绿能力挺下火速出圈，大有冲击TOPCon电池之势。而晶科能源则拥有全球最大的TOPCon产能，在这场技术之争中，谁主沉浮还存有悬念。
业绩向左股价向右，年内跌超3成
在今年上半年，晶科能源实现营业收入536.24亿元，同比增长60.52%，实现归母净利润 38.43 亿元，同比增长324.58%，实现产品出货 33.1GW，其中组件 30.8GW，取得上半年全球组件出货排行冠军。
得益于上半年显著增长的经营业绩与组件出货量，晶科能源也进一步上调了2023 年的产能目标，预计到年底形成85GW硅片、90GW电池和110GW组件，其中N型产能预计占比75%。全年出货预期则上调到70-75GW。
然而，晶科能源亮眼的成绩并没有获得资本市场的认可。在中报业绩发布次日，公司股价盘中跌幅一度接近13%，收盘报于10.42元，跌11.99%，总市值降至1042亿元；当日，公司股票成交金额也明显放大，达到14.1亿元，换手率为6.65%。
当晚，晶科能源紧急发布股份回购方案护盘。具体而言，公司本次计划回购3-6亿元股份，回购价格不超过18.85元/股，回购的股份将在未来适宜时机全部用于员工持股计划或者股权激励。截至2023年9月21日，晶科能源以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已累计回购公司股份约2646.80万股，支付的资金总额约为2.68亿元。
不仅是晶科能源，业内多家光伏企业也遭遇“业绩‘炸裂’，股价低迷”的尴尬。业内人士分析认为，光伏产业阶段性的绝对过剩的同时，相关企业扩产的脚步不停，增加了市场的不确定性，未来光伏组件市场必将引起更激烈的市场竞争与洗牌。
实际上，晶科能源的半年报中就明确提及了行业扩产带来的阶段性产能过剩风险。公司谈到，行业内龙头企业纷纷加快产能扩张步伐，导致市场新增及潜在新增产能大幅增加，若未来下游应用市场增速低于扩产预期甚至出现下降，上述产能扩张将进一步加剧行业内的无序竞争，从而导致产品价格不合理下跌、企业盈利下降。
而后，晶科能源在接待投资者调研时表示，行业发展适度的供大于求更利于行业发展，也会提升光伏在能源行业的竞争力。他们对市场需求保持乐观，认为随着原材料和组件价格降价，国内部分低价订单价项目将重新激活。
回A一年多募资两百亿，募投项目变更、延期
产能阶段性过剩风险并未让晶科能源停下融资扩产的脚步。
8月15日，晶科能源抛出97亿元定增计划。其中25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或偿还银行贷款，其余72亿元投向山西晶科一体化大基地年产28GW高效组件智能化生产线项目、28GW切片与高效电池片智能化生产线项目、28GW单晶拉棒切方智能化生产线项目。
公告一出，市场质疑声此起彼伏。要知道，这是晶科能源回A后短短一年多时间内，抛出的第三份融资计划。2022年1月14日在上交所上市，IPO阶段募资100亿元；2023年4月发行可转债募资100亿元。也就是说，距离前次募资不过四个月，晶科能源再抛百亿募资计划。
连续频繁募资，这些资金都用完了吗？都用在哪？晶科能源真的缺钱吗？
根据其《半年度募集资金存放与实际使用情况的专项报告》披露，截至2023年6月30日，晶科能源的IPO募集资金还剩余9.26亿元；年初发行可转债募资余额为40.29亿元。从晶科能源总资金使用详细分类看，两次募资中有44.5亿元被用于补充流动资金或还债。此外，公司还购买不动产。晶科能源在上海等地拿下三栋办公楼，总建筑面积高达4万平方米。
同时，截至上半年末，晶科能源账上货币资金高达248亿元。扣除短期借款、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以及前两次募资余额，简单计算可知，账上货币资金还有90多亿元。与其97亿元定增规模相差无几。
此外，观察者网注意到，多个IPO项目存在变更、延期的情况。公告显示，在IPO完成后不久，IPO募投项目中，“年产7.5GW高效电池和5GW高效电池组件建设项目”的实施地点和实施主体发生变更。此外，“海宁研发中心建设项目”达到预定可使用状态日期由原计划2023年二季度延期调整为2024年二季度。
关于投资者的多次质疑，晶科能源在“上证e互动平台”也公开回应称：公司再融资原因在于：第一，光伏行业需求景气度较高且技术迭代快，为满足市场需求，亟需资本性投资以巩固公司在市场和技术方面的领先优势。第二，公司上市时间较同行相对较短，股权再融资有利于公司降低资产负债率和财务成本。第三，目前公司定向增发再融资项目基于公司实际运营需求而制定，将专注于综合优势明显的山西一体化项目投资。
被问及“除山西大基地外，是否还有其他规划，后续融资安排？”对此，晶科能源回复称，“山西一体化大基地项目是公司目前生产模式的重要创新，目前暂无其他大基地规划。此外，公司积极关注海外扩产机会。考虑公司盈利水平的持续改善，并结合本次定增，对后续三期四期山西一体化项目建设暂无相关融资规划。”
Topcon vs BC，谁主沉浮？
技术创新方面，原本行业正处在P型向N型过度的阶段。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去年市场上P型电池片还占到七八成的份额，甚至更高。但是今年N型电池片逐渐成为市场主流产品，因为其光电转换效率相对有提升。另外，N型电池片制造工艺和成本方面有所降低，有一定可以挖掘的优势。大趋势看，N型肯定成为主流，业内对此也有普遍一致的认可。”
然而，9月5日，隆基绿能（601012.SH）董事长钟宝申官宣公司未来电池路线将以BC技术为主，并表示BC电池将会是未来5-6年晶硅电池的绝对主流，相信其可以取代目前大火的TOPCon路线。
9月19日，隆基绿能宣布拟投资近40亿元建设12GW单晶电池项目，采用HPBC PRO路线。这也是公司9月5日业绩发布会上首次“官宣”未来在晶硅路线基础下将以BC类电池技术为主后，公开的首个BC路线项目。值得一提的是，该项目能够帮助隆基的BC路线切入地面电站应用市场。
在第三代电池技术路线之争中，BC本来被视为小众路线，其关注度远不如TOPCon和HJT，但有了行业龙头隆基的押注火速出圈。正当N型电池布局如火如荼时，BC电池技术路线的加入，一时间，原本代表行业先锋路线的TOPCon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而晶科能源则拥有全球最大的TOPCon产能。9月13日，晶科能源在上海举办了“浦江夜话”论坛，邀请了20余位TOPCon产业大咖、行业专家教授、设计工程师、资深分析师。晶科能源CTO金浩在论坛上表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TOPCon在成本上都有着绝对领先的优势，另一热门技术HJT的生产设备、投资成本等仍过高，因为很多核心设备中的元件依赖进口。
对于BC技术，金浩认为，它是平台产品，其提效路线主要是基于HJT的HBC，或是基于TOPCon的TBC。但BC技术的工艺步骤非常复杂，且在银浆降耗、硅片薄片化等方面，降本非常困难。
同时，对于TOPCon的下一代，晶科近来多次发布信息，表示更看重钙钛矿叠层电池，金浩也称钙钛矿目前转换效率接近32%，而且未来还有上升空间。
随着技术迭代，光伏电池技术路线之争不可避免，甚至会更加激烈。在你争我夺中，何去何从？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林伯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中国光伏市场足够大，不会排斥哪一条技术路线。TOPCon技术与BC技术，谁能更早在量产成本、产品质量、性能（如转换效率）三方面胜出，谁更可能成为最后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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