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12月7日凌晨,谷歌推出AI模型Gemini,其在很多方面的表现被认为超过ChatGPT。 在今年的AI浪潮中,Open AI此前被视为行业领先的弄潮儿,谷歌则落在了身后,马斯克的Grok和扎克伯格的LLaMA更被看做“小打小闹”。不过随着Open AI的内部宫斗,以及谷歌的顽强追赶,AI江湖再度掀起“血雨腥风”。 但很少有人想到,如今AI江湖格局形成于整整10年前的一场硅谷大佬聚会。马斯克和拉里·佩奇(谷歌联合创始人)两人不仅因为一场夹杂脏话的激烈争吵闹掰甚至绝交,散会后还各自下定决心按自己心中的路线发展AI,用10年时间,分别帮助孵化出Open AI和Deep Mind两家公司,给人类社会带来了“阿尔法狗”和ChatGPT等划时代产品,也埋下了“AI可能威胁到人类生存”的深层次忧虑……
马斯克对好友佩奇爆粗口
激烈争吵后两位大佬绝交
2013年6月,马斯克和当时的妻子妲露拉·莱莉在加州纳帕谷大宴宾客,一连3天举办派对庆祝自己的42岁生日。
在那个时候,特朗普的形象还是个商人和电视节目主持人,如今价值4万多美元的一枚比特币当时刚涨到100美元,而AI模型的主要功能,则是识别照片里的宠物究竟是猫还是狗,成功率大约为15%……所以,当马斯克和10几年的老友佩奇就AI的未来发生争吵时,宾客们以为只是两位“极客”在一个近乎科幻的领域进行辩论。
▲马斯克(右三)和佩奇(右二)曾是多年好友
不过这两人的争吵很快从开玩笑性质的调侃,发展成气氛紧张的针锋相对,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山谷里的气温都已经转凉。两人争论的焦点在于,佩奇坚持认为要大踏步向前,力争早日实现“通用人工智能”(AGI),马斯克则认为应该极度重视AI安全,不能让AI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在幽静的山谷中抬头望向满天繁星,马斯克指着院子里取暖的篝火说道,在黑暗的宇宙中人类文明就像这堆篝火,“绝对不该眼看着让它熄灭。”佩奇认为人类最终将会和机器融为一体,他还说马斯克是一个“物种主义者”,即只想保留作为哺乳动物形态的人类,而不去理解数字形式的人类新形态。
马斯克则忍不住爆出粗口回击:“对的,我就是个物种主义者,我××太热爱人类了。”
马斯克回忆说,他和佩奇在此后断绝了朋友关系,多年来没再说话。佩奇对他的粗口一直耿耿于怀,而他认为佩奇对AI带来的物种灭绝威胁太过“漫不经心”。马斯克后来表示:“我那时下定决心,未来绝对不能让AI技术掌握在佩奇这样的人手里面。”
马斯克参与创办Open AI
后因理念不合与奥尔特曼决裂
2013年,天才AI科学家哈萨比斯经过一年的精心准备,终于叩开了和马斯克一起创办PayPal的联合创始人——彼得·蒂尔的大门,两人下着国际象棋,相谈甚欢。蒂尔和马斯克一样,重视守护科学技术的独立性。哈萨比斯与蒂尔一拍即合,蒂尔拿出资金让哈萨比斯创建了DeepMind实验室,并在全球招揽人才。
过了一年,谷歌通过各种方式拿下了DeepMind的控制权,虽然该实验室依然独立运营,但要想在谷歌这个庞然大物的体系内生存,显然不可能一直保留着理想中的独立性。
这件事给马斯克敲响了警钟,他立马找到青年创业家萨姆·奥尔特曼,创办了Open AI实验室。该实验室早期的资金主要由马斯克等人提供。特别是马斯克从DeepMind那里挖来了首席科学家苏茨维克,更加剧了他和佩奇之间的对立。
▲马斯克(左)与奥尔特曼
在早期阶段,奥尔特曼的理念和马斯克保持一致,两人同意保持技术开源,欢迎更多人才投身AI研发。2018年后,奥尔特曼开始力主将Open AI闭源以保持竞争优势,并且抛开非营利的路线,走上寻求商业投资的道路。这被马斯克认为背离了创建Open AI的初衷,随后,马斯克离开了Open AI董事会,并且与奥尔特曼关系决裂。
今年7月,马斯克自己创办了xAI公司,继续按照自己的技术路线努力。xAI的早期员工主要来自谷歌和Open AI。
先发后至
谷歌Gemini能否披荆斩棘
在很多业内人士看来,谷歌的AI之路有点“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意思。今年1月,当全世界陶醉在ChatGPT带来的震撼中时,谷歌DeepMind实验室宣布裁员,不过引发的关注非常有限。
2014年,谷歌收购了当时业内领先的DeepMind,目标直指“通用人工智能”。在天才科学家哈萨比斯领导下,只有数十人团队的DeepMind确实取得了不少拿得出手的成绩。2016年,谷歌现任CEO皮查伊走马上任,高调宣布谷歌将成为一家“AI优先”的公司。当年,DeepMind研发的“阿尔法狗”横空出世,以4比1战胜韩国围棋名将李世石,让世人震惊。我国棋手柯洁也感叹说,“阿尔法狗”出招十分平衡优雅,完全看不出“是程序在下棋”。
2018年,DeepMind另一个产品AlphaFold直接攻破了生物医学界长期的难题。“蛋白质结构预测”是一个非常耗费人力的庞大工程,但AlphaFold不仅击败所有人类团队夺冠,还将准确率较往年直接提高了50%左右。两年后,第二代AlphaFold达到了原子级别的精度,预测误差不到0.96埃米(约为1个原子的长度)。
虽然有这些成绩“护体”,但DeepMind在谷歌内部的日子并不好过。一方面这个部门非常“烧钱”,比如2018年亏损了2.87亿英镑,其中超过2亿英镑是给科学家付薪水,这引起了谷歌其他部门的不满。2020年DeepMind终于开始盈利,但所得收入全部来自谷歌母公司的订单。虽然DeepMind声称自己的产品帮助谷歌削减了很多成本,但其他部门仍然很难买账。
不过在今年,已被打入“冷宫”多时的DeepMind意外地被谷歌再次推到前台。ChatGPT在今年轰动全球,而谷歌方面匆忙推出的Bard AI反应缓慢,错漏百出,成为业界笑柄。在巨大的压力下,谷歌今年3月宣布将公司旗下语言大模型团队并入DeepMind实验室,并将DeepMind升格为和“谷歌大脑”同等级的战略项目。
在近一年的努力后,DeepMind为谷歌拿出了Gemini模型,哈萨比斯还是用大家熟悉的笑容向全世界交出了一份成绩单。
为了永远在前方的“通用人工智能”目标,谷歌、马斯克和Open AI如今都在按照自己的路线狼奔虎突。这场逐鹿还将持续下去,好戏才刚刚开始。
红星新闻记者 郑直
编辑 彭疆 责编 任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