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现在，我相信不是公司的本意，也不是粉丝们的本意”， 12月13日凌晨，东方甄选主播董宇辉以这样的方式开场，来解释“小作文”事件的原委。

近期，东方甄选小编就“宣传文案出自谁手”与网友发生争执，粉丝不满小编“背刺”董宇辉还抢功，引发董宇辉粉丝和东方甄选的博弈。在这期间，相关话题没下过热搜，关注点也从小作文作者变成了主播和粉丝的关系。东方甄选的股价则很“受伤”，12月13日收盘时，东方甄选股价较当日开盘时跌了13.2%，市值蒸发约42亿港元。入局直播赛道两年，东方甄选收获了流量和市场，但在内部管理以及用户沟通上的挑战越来越紧迫。

小作文引风波

因小作文走红，也因小作文陷入风波，董宇辉再次登上热搜。

12月10日东方甄选吉林之行收官，引发热议的不是创新高的销售额，而是董宇辉、东方甄选小编和粉丝有关小作文作者的争议。

“一些网友好奇文案出自谁手？”东方甄选小编的答案是，“每一次小作文制作，都是主播在镜头前，背后是文案创作团队、拍摄团队、剪辑团队的小伙伴们，大家协作，才有了一篇专场小作文”。

董宇辉的粉丝却不买账，认为这是东方甄选背刺董宇辉之举。之后孙东旭就此发声，称网上的部分言论有点偏激，否认了其他主播和幕后团队创作的努力和贡献。他认为，这种极端的观点是捧杀和拉踩，给其团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董宇辉直播时提到的小编不懂业务、胡回复，则让小编很憋屈。

“不能忍宇辉在镜头前说小编‘自称很了解业务’‘胡回复’。小编跟主播合作愉快是一回事，但还是要再明确一下：小编没有‘胡回复’！吉林文案是文案小伙伴独立创作完成的，主播只改了5个词。山西出圈那篇小伙伴独立完成，主播一个字没改。四川、甘肃也类似”，小编洋洋洒洒写了200多字，“编导都喜欢和宇辉合作，但总有所谓‘粉丝’打着爱护的名义来回挑事，甚至网暴我们小编。”

“小作文其实都是无暇准备的即兴文字，后来外场直播，（我）也经常为了配合现场，需要即兴小作文争取转场时间”，在12月13日凌晨发布的长文中，董宇辉谈到小作文创作，“后来我们举办省级专场，如西安场、内蒙场是我直接写的，也有小编来找我，我提供思路和建议，他们录音记录，回去创作，后期双方再讨论、修改，最终形成的。”

引发争议的吉林之行活动，属于第三种情况，“小编按照自己想法写的，如果看完我觉得很满意，会极少改动或者不改动。这次小编写的和我们一开始提的思路不同，但很好，所以基本没改动”。董宇辉交代了小作文的创作模式。

“富贵”传给竞争对手

孙东旭也多次回应此事，12月12日晚直播时，他批评了小编团队，称小编工作带有情绪，沟通方式不恰当；直言董宇辉情绪受到影响，12月10日临时决定不进行直播；对董宇辉的贡献表示认可，透露其年薪不止网传的几千万元。

对于饭圈的态度，他和董宇辉的态度一致：“向‘饭圈’行为说‘不’，希望部分粉丝保持冷静。”董宇辉也在长文中明确：“我反对饭圈文化，也反对以‘饭圈’名义别有用心地污名化任何人。”

吃了几天瓜，文渊智库创始人王超的关注点不是饭圈文化，而是大主播与公司的关系。

“即便如新东方这种几十年管理良好、创始人老江湖的企业，在直播时仍面临公司与大主播分配、大主播自主管理等问题，大主播创造的价值远大于公司回报，而传统公司管理模式下，非主要股东的员工难以拿到超额收益，管理模式也趋于严格管理。实际上董宇辉已经是东方甄选最大的IP，远超过创始人俞敏洪”，他告诉北京商报记者，“这次事件说明东方甄选这种转行的直播企业，跟原生直播企业一样，面临新的行业问题和管理问题。”

用户的关注点更多样，“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祝安好”，一位五十多岁阿姨的留言在董宇辉长文下收获了最多的赞。排在这条下面评论的一条留言这样写道，“俞敏洪成就了新东方，董宇辉成就了东方甄选，东方小孙（孙东旭）成就了高途”，截至北京商报记者发稿，此条评论点赞数1109。

这个梗的出处是12月11日东方甄选粉丝捧场高途佳品直播间。高途佳品是高途教育旗下的直播间，和东方甄选一样，都是从教育转战直播电商。当天，东方甄选粉丝头顶“甄选团”灯牌，向高途佳品喊话：“东方甄选送来的泼天富贵，你们要接住啊。”一则统计显示，两天时间，高途佳品涨粉近10万，东方甄选掉了近10万粉丝。

“公众表达情绪很正常，公司应该针对这种有热度的突发事件做预案，以应对用户短期流失或短期沉睡的情况”，易观分析品牌零售行业高级分析师陈涛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

市值蒸发超40亿港元

损失不止这些，12月13日港股收盘时，东方甄选股价27.2港元，较当日开盘时的31.35港元下跌13.2%，一天时间，东方甄选市值少了42亿港元。

陈涛认为，“某个阶段的股价变化不能直接反映公司的经营状况。用户并不了解公司内部的运作，公司、主播与用户的沟通不能只停留在商品信息上。这次是团队和用户的沟通出现了问题，但公司的运转不会因为某个主播而改变”。

王超的看法不同，他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董宇辉之于新东方，如同辛巴与辛选、李佳琦与美One，其作用毋庸讳言，资本市场敏感捕捉到了新东方潜在的巨大裂缝，对这次冲突投了反对票，证明了董宇辉对于新东方的重要性。股价市值的波动体现了董宇辉真正的身价”。

东方甄选2023财年（2022年6月1日至2023年5月31日）业绩显示，东方甄选营收45.1亿元，较上财年增长402%，经调整净利润10.9亿元，上财年是经调整净亏损3.6亿元。

11月21日，东方甄选还用出售教育业务的态度，表达了对直播电商赛道的专一。按计划，东方甄选将以15亿元的价格，把教育业务出售给母公司新东方。完成交易后，东方甄选会成为一家专门自营产品及直播业务的运营商。

“在直播时代，大主播与粉丝之间连接紧密，远不是当年新东方老师能达到的亲密关系”，王超认为，“如果投身直播是俞敏洪和新东方的第一次考验，如何对待董宇辉，以及未来对待大主播，就是俞敏洪要过的第二关。”

北京商报记者 魏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