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重 严 杨

英国《卫报》17日报道称，新冠疫情结束后，陷入“牛郎俱乐部”债务陷阱、被迫从事性工作的日本年轻女性增多，日本社会要求政府采取行动的呼声越来越大。

接受《卫报》采访的优子说，她24岁的女儿在约会软件上认识了一个男生，以为找到了理想伴侣。“他们年龄相仿，都在大学读书，男方自称学医。”然而事实上，这名年轻帅气的“医科学生”是歌舞伎町一家俱乐部的牛郎。因为和这名男子交往，优子的女儿在牛郎俱乐部欠下数百万日元的债务。为了偿还债务，她被迫从大学退学，从事性工作。

优子女儿的经历并非个案。在新冠疫情后，受到牛郎俱乐部债务绑架的日本女性增多。据《赫芬邮报》日本版报道，东京歌舞伎町的牛郎俱乐部自新冠疫情结束后开始迅速增加，现有300家左右。而根据11月3日日本警视厅公布的歌舞伎町“站街女”数据，今年1月到9月，共有80名女性因涉嫌违反卖淫防治法被举报，其中四成女性的卖淫动机是“付钱给牛郎俱乐部”。

《卫报》称，这些俱乐部的捞金手段是：当女性客人第一次光顾时，一小时无限量饮酒的费用为2000日元（约合100元人民币）至3000日元。之后，牛郎会鼓励她们再来。捞到回头客后，这些俱乐部就开始“杀熟”。在歌舞伎町经营非营利机构“日本救援寺”的玄秀盛表示：“典型的模式是，一晚的费用每次上涨10倍。到第三次光顾时，那些被牛郎谎言欺骗、相信他们对自己有感情的女性会被收取30万日元。俱乐部会拍下她们的身份证件，以此施压，迫使她们偿还债务。”

作为还款手段之一，许多牛郎俱乐部会直接要求甚至强迫女性客户卖淫。今年早些时候，日本警方逮捕了27岁的前牛郎秋叶拓也。为迫使客人偿还1000万日元的酒水费，秋叶拓也从2021年10月开始强迫20多岁的女性客人在全国6处地方的风俗店卖身。

然而，受害女性向外界求助的概率并不高。日本议员盐村文夏对《赫芬邮报》日本版表示:“牛郎利用恋爱关系绑住女性，女性本人大多难以意识到自己受害，且即使意识到受害后向法院起诉，性质也会变成涉及金钱的情感纠纷。”

恶性牛郎俱乐部事件引发关注，日本社会呼吁政府采取行动。对此，日本警方在9月、12月针对各地牛郎俱乐部开展大规模检查活动。几家俱乐部的代表12月向当地官员承诺，他们将在明年4月之前停止让顾客高额消费。但《卫报》称，受害者家属表示怀疑。“俱乐部从这个系统中赚了这么多钱，没有理由改变他们的方式。”优子说，“我女儿将永远无法偿还债务，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能翻身。但不仅仅是她，很多女性都被欺骗了。”▲